日前,香港藝術發展局公佈第一屆「ADC藝評獎」,得獎人賈選凝〈從《低俗喜劇》透視港產片的焦慮〉獲金獎,獎金港幣五萬元。該文言論引起香港人激烈反彈,網上一片聲討,更有指藝評獎評審(邱立本、林沛理)與賈是素識,有公器私用、私相授受之嫌。
《低俗喜劇》不是我杯茶,但我容得下。正如賈小姐的文章邏輯不通,論點也偏頗,我極不認同,但我也容得下。她有自由不喜歡並且批評一部電影,她有自由寫、投稿到報章雜誌,報章雜誌可以登、給她稿費。我只質疑,若藝發局是以公帑獎勵公開參賽的藝評文章,則這個得獎者的水平,大有商榷餘地,公帑的使用,每個市民都有權監察吧。
賈小姐把一部打正旗號玩弄低俗的電影,用文藝作品的口吻來分析其惡俗難頂,漸次無限上綱至香港人不能接受大陸成為香港恩主,恐懼被整合、被洗腦,因此狹隘地「污名化」大陸;又說香港的本土文化輸出太過蒼白,好像只有三級和低俗,這是沒有真正理解香港的本土文化內涵而妄下判斷。一部電影以某特定階層或某地域或小眾為目標觀眾,這是創作自由和市場自由,老闆肯投資就行,卻被賈小姐說成是「最驚心之處」;只要夠爛夠俗夠低級就令港人high,這更是以偏概全。
電影可以有人文關懷,也可以宣揚某種訊息,為某些特定目標服務--但不是「只可以」,更不是「必須」。成熟的、文明的地區有開放的空間,她的觀眾才有足夠的視野,去分辨和挑選他們喜歡的;而不是由領導人用「國家政策」和「教育」告訴你,只可以看這些,不可以看那些,用政治手段「指導」藝術和娛樂事業,從而把人民的思想限死。
所以我們不是大陸,所以我們有低俗喜劇,也有天水圍、無間道,有桃姐、陰陽路、賭神、奪命金、歲月神偷、黑社會、女人四十、殭屍先生、黃飛鴻、春光乍洩、人肉叉燒包、精武門、麥兜、籠民、金枝玉葉、英雄本色、精裝追女仔……觀眾有選擇權。看完一樣可以罵啊。
賈小姐說香港人攻擊她是因為她是北京人,是原罪,我卻認為是賈小姐沒有真切了解香港,融入香港,於是她看不過眼我們的不同,以所謂的原罪為刺,攻擊香港人。曾經有個原籍澳門旅居加拿大的網友質問我,香港已屬中國,你們不喜歡內地人來港,有本事大可以移民走,別跟中國和香港政府對抗。這是多麼野蠻的行為!香港是我的家,為什麼你不入鄉隨俗,反而趕我走?政府是人民公僕,為什麼我不可以指出她的錯誤?有人說得好,大陸看中的是香港的財富儲備和國際接軌的金融體制,而不是愛惜香港人民(我補充:也沒愛惜大陸人民),香港人如肯做順民,留下便留下,如果不喜歡,你走了更好,別礙手礙腳,剩下的就要被大陸文化入侵、清洗。賈小姐這篇參賽文章用內地「被限死」的視野來評論香港的自由創作,與我們一直秉持的自由開放觀念背道而馳,我們看來自然是謬論處處,藝發局給出去那五萬元,香港人喊不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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