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09

腦交戰

:每次想到你已經離開,我就悲從中來,心揪著痛。

:多想無益,不如好好生活,好好做人吧。

:不思量,自難忘。可是那些網絡公司職員、電話公司職員、產品推廣員……這麼多人來電找你,老天不肯放過我。我思念你至苦至深。

:痛快地哭吧,哭完便繼續向前行。工作、看書、睡覺、吃喝、運動、逛街,隨便做些甚麼,打發了時間便好。

:我不想見人,甚麼事情都提不起勁。

:可惜單單衣食住行柴米油鹽,已不知多煩瑣,還有這具臭皮囊仍需打理,無人可代勞。

:最近我精神很差,時常感覺很疲倦。情緒很低落。

:累了便休息,鬱悶了便找人傾訴吧。

:有時我會想,如果今晚睡下了,明天不再醒來,也不是不好的。

:人生責任未完成,怎可以逃避?

: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失去了生活的信心。

:我怕你擔心,怕你難過,怕你放不下。所以我更要努力獨自生活。

:自從有了你,我的生命才真正開始。現在你走了,我的生命也隨之完結了,不必再談將來。

:也許換個角度看,終結即是另一個開始。

:對你的思念 是一天又一天
  孤單的我 還是沒有改變
  美麗的夢 何時才能出現
  親愛的你 好想再見你一面

:遊玩時開心一點不必掛念我
  來好好給我活著就似最初
  仍然在呼吸都應該要慶賀
  如果想哭可試試對嘉賓滿座
  說個笑話紀念我

:……

:……

26.5.09

胡思亂想

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身處不知名的地方,那兒有很多面目模糊的陌生人。你靜靜躺在一張掛了紗帳的床上,所有人都明白你已離世。我輕輕坐在床沿,掀開被子,想跟你躺在一起。忽然,你張開眼睛,伸一個懶腰,坐起身來,向著我微笑。我吃驚,立即打緊急電話,要送你到醫院檢查,確定你已完全康復了。這時,我彷彿知道自己在做夢,突然清醒了一刻,又茫然矇矓睡去。

多麼希望這不是夢,你真的從長眠中醒來,不再跟我分開了。

相傳,八仙之一鐵拐李本是俊俏書生,因修練離魂,家人以為他已死,將他肉身火化。鐵拐李魂魄歸來,找不到自己的身體,匆忙間附身跛丐屍首,從此變成人們熟悉的那個襤褸模樣。

我悲哀地想,你的肉身已不在。如果你回來,一定得告訴我你是你。

25.5.09

這分鐘更愛你

唱:容祖兒
曲:Jean-Jacques Goldman, Roland Romanelli
詞:馮正

沉溺需要深 需要一種氣氛
記憶需要真實動人的質感
身邊熟悉的你 聲音神色氣味
是時候要將一一永遠鎖於心

留戀不需要哭 需要一首怨曲
玫瑰花需要交代未來的祝福
想親歷多一次 寫不完的故事
是時候了一一關進了這空間

遺傳自你的生活 和珍惜的某些
時空中交錯多少感覺 似抱住你暖一些
原來自你消失後 才懂珍惜這些
陽光今天這麼燦爛 多麼想你

如真的需要走 你要教我獨行
曾每天給我呵護 願來世奉還
想紀錄多一次 眼角眉梢暗示
是時候也許不必細說已心知

遺傳自你的喜好 藍灰色的汽車
黃昏開始駕駛的感覺 掛念你多一些
然後樹老身體老 情從來沒有老
可惜這個城市裡 從今找不到你

24.5.09

如風

唱:王菲
曲:張宇
詞:林振強

有一個人 曾讓我知道
寄生於世上 原是那麼好
他的一雙臂彎令我沒苦惱
他使我自豪

我跟那人 曾互勉傾訴
也跟他笑望 長夜變清早
可惜他必須要走
剩我共身影 長夜裡擁抱

來又如風 離又如風
或世事通通不過是場夢
人在途中 人在時空
相識也許不過擦過夢中
來又如風 離又如風
或我亦不應再這般心痛
但我不過是人非夢
總有些真笑亦有真痛

有一個人 曾讓我知道
寄生於世上 原是那麼好
可惜他必須要走
剩我共身影 長夜裡擁抱

來又如風 離又如風
或世事通通不過是場夢
人在途中 人在時空
相識也許不過擦過夢中
來又如風 去亦匆匆
或我亦不應再這般心痛
但我不過是人非夢
總有些真笑亦有真痛

讓我心痛 獨迎空洞
今天暖風吹過亦有點凍

18.5.09

何去何從

生命多麼虛幻。每個人一生下來,便無一例外地逐步逐步走向死亡,無論在這世上建立了甚麼功業、攢積了幾許財富,到了那一天,一點都不能帶走。

隨著我們長大、自立,背負的責任越來越多,捨不得的人和物也越來越多。漸漸的不甘心,生命為何如此短促,我還沒賺夠呢,還沒玩夠呢,還沒愛夠呢。

這是佛家說的貪、瞋、癡嗎?

生命應該還有其他意義吧?天意高深莫測,可是祂讓我們活在世上,總該有些原因,只是我們不明白,或者尚未找到而已。又可能是我們下不了決心、顧慮太多,不肯放棄安穩無聊的日子。

但願我會懂,該何去何從。

人間
主唱:王菲
作曲:中島美雪
作詞:林夕

風雨過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
不是天晴就會有彩虹
所以你一臉無辜 不代表你懵懂

不是所有感情都會有始有終
孤獨盡頭不一定惶恐
可生命總免不了最初的一陣痛

但願你的眼睛 只看得到笑容
但願你流下每一滴淚 都讓人感動
但願你以後每一個夢 不會一場空

天上人間 如果真值得歌頌
也是因為有你才會變得鬧哄哄
天大地大 世界比你想像中矇矓
我不忍心再欺哄 但願你聽得懂

但願你會懂 該何去何從

唯一的盼望

將來我死了,能夠與你團聚,是我唯一的盼望。

15.5.09

回家

今天接你回家,你開心嗎?

坐在公車上,看著窗外景物,回味與你一起走過的日子,因你在旁陪著我,感覺出奇地平安寧靜。

香港是一個拒絕回憶、拒絕歷史的城市,變幻才是永恆,不必等滄海桑田,好些曾經熟悉的地方,一轉眼已面目全非。

只有你在我心裡,永遠永遠不會變。

趁著這點偷來的時間,讓我與你再廝守多一會。

11.5.09

往事並不如煙

讀了網友羊爸爸寫給女兒的深情的信《椰子煲雞、豬骨湯》,往事浮上心頭。

自小有手腳冰冷的毛病。若在冷氣間待得久了,或者秋冬時份,我的手腳便會如雪條般。

每次當你發覺我手腳冰冷,總會給我搓揉,有時緊緊握著我手,一起放進你的外衣口袋。這樣,我的手腳很快就變暖,心窩也暖烘烘的。

那年新婚,你和我到澳洲蜜月旅行,順道與當地親友歡聚。大孩子們要跟我倆玩遊戲,把你的眼睛幪住,女孩們拉著我並排站好,各人伸出一掌,只許你用指尖逐個輕觸一下掌心,看看能否認出哪個是我。

你笑嘻嘻地胸有成竹。果然,指尖一點到我掌心,你立即知道是我,孩子們起哄叫嚷,懷疑你偷看。你面露得色,悄悄在我耳邊說,因為我的手特別冷,所以一碰便認得了。

羊爸爸信裡說,手腳冰冷的女孩子應多喝熱湯,湯水滋潤令人容光煥發。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我喝了很多熱湯,可是手腳仍然冰冷,相貌仍然普通。

直到我有了你。你對我的疼愛、憐惜,比湯水更滋潤。你拖我的手,擁著我,溫暖我,感覺多好。你讚我漂亮,我不信,你凝視我,輕輕說: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我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情話。

後來你病了。你的臉色蒼白,你的身軀消瘦,你的大手變冷。你的手怎樣搓揉也暖不起來,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你到了那邊,可曾遇見羊爸爸的愛女?她是一位聰穎優秀的女孩,很有志氣的。羊爸爸是一位慈祥的父親,你走了之後,我和他們一家人成為朋友。假如你認識菁妹妹,要彼此多多照應。

10.5.09

你回來了

清晨,半夢半醒,睡眼矇矓,恍惚之間看到你白衣的背影,從房間門口冉冉離去。

你回來了,為甚麼不讓我好好看清楚你?

9.5.09

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

你曾經說過要去給阿姨掃墓。今天大夥兒一起去,我代你獻花上香了。你該已親自去看望過她了吧?

無意中瞥見阿姨有一鄰居住著夫婦二人,老太太的姓名竟然和我一模一樣,最教我吃驚的是老太太和老先生的生卒年份是相同的,他們都得享高壽,而且出生和去世的月份同樣相差約七個月。

這不正是我渴望的幸福嗎?原來世上真有這種幸福,只是,它屬於另一個「我」。

也許我們今生的修行不夠,既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亦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唯有寄望來世吧。

臨行前,我向老先生老太太默禱致意。祝願您們生生世世,相親相愛,永結同心。

7.5.09

只羨鴛鴦

晚上十一點,某商場。

迎面而來一對外貌樸實的中年夫婦,手牽著手,笑語殷殷,神態親暱。

看真切了,原來是郭鋒與歐陽珮珊。

羨煞旁人。

上天愛作弄人。人對了,時間卻不對;時間對了,輪到人不對。好不容易時間和人都對了,偏不許長久。

如果世上確有神仙眷侶,天可憐見,求祢成全每一雙有情人。

願您們幸福甜蜜,永遠恩愛。

無語問蒼天

汶川大地震遇難及失蹤人數總共八萬多,學生佔五千多。即使僥倖撿回性命,也飽受肉體和心靈折磨,巨大悲愴的傷口,永遠無法平復。

紅磡庇護工場二百磅重閘鬆脫,壓斃清潔女工,毀碎大好家庭。早該更換的鐵閘,因制度繁複致拖延工程,造成原可避免的「意外」。官僚殺人。

美國得州女教師染上H1N1流感,剖腹誕下女嬰後病故。孩子從來沒有機會得享母親的愛,也許是她最大的遺憾。

以上都是近日的新聞。一樁樁,一件件,叫人心酸感嘆。

天公何忍?

我們不需要這麼沉重的經歷,人類其實不堪一擊,單單生老病死,已夠我們承受。

我們這些蠢物,來世上走一遭,苦多樂少,終究為了甚麼?

2.5.09

憔悴

世衛剛把「豬流感」正名為「H1N1甲型流感」不久,香港隨即發生第一宗確診個案。患者及曾經或可能接觸患者的人,須接受隔離和醫學觀察。

我也想自我隔離幾天。別擔心,我不是犯病,我這點孤僻,別人不明白,你卻是懂得的。有你了解我便夠。

出去買東西儲糧。獨個兒在電梯裡,三面鏡牆把我照個透徹。噫,看真了消瘦的身影,眼紅、臉青、髮白的鬼樣,才知道甚麼叫做為伊消得人憔悴。

將來與你見面,你仍方當盛年,我許已雞皮鶴髮。到時你還認得我嗎,抑或,在那美好的國度,我們都回復青春的容顏?

晚上拿幾朵鮮冬菇來下麵條,用廚剪剪菇蒂,一下剪落手指頭,血嘩啦直冒。連忙沖洗按緊止血,奇怪,常言道十指連心,怎麼我竟不覺得痛。

出了一會神,是因為我心正承受著十級痛楚吧,這點兒皮肉之傷,自然微不足道,毫無感覺了。